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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故宮博物館內藏一幅珍貴古地圖, “大清萬年一统天下全圖 The Great Qing Dynasty's Complete Map of All
under Heaven” ,繪製於嘉慶年間(西元1811年),其中對臺灣山區是這樣描述:「東去俱番界人跡不到... 」。可惜時間只是過了一萬年的百分之一,1911年清朝滅亡,一统天下的美麗全圖亦頓然失消。當時所指的 “蕃界” 禁地也消失了,“蕃人” 即現今臺灣山地的原住民,生活模式早已改變了,再無 “生蕃” 、“熟蕃” 之別。
這樣的高山,簡直是大自然在開玩笑!帶凶險的美,讓人難以歇息,肅然起敬,心生敬畏。
從埔里(Puli)經合歡山(Hehuanshan)至大禹嶺(Dayuling),短短两小時內一直上山,風光絕美,爬行越高樹越稀疏,最終只有漫山黃黃的草可以捱得過高緯度的嚴寒與強風,很快我們便要下車,要在大禹嶺等候轉車到山的另一邊,每天只有一班中巴遶過中橫公路去天祥及花蓮,等待是值得的,因為這段路也是風景焦點。
反正有不少私家車經過,我們豎起拇指試試能否獲載順風車,路過的台北單車友說臺灣人不習慣載陌生人,澆來冷水一陣,算體驗吧!太順利怎算是簡樸自助背囊友的旅程!
高山不會令人失望,人間總是有情,不久有車子停下了,而且十分舒適的。我們趕得上在天還未黑之前,到達天祥天主堂(Tienhsiang Catholic
Church)旅舍。
旅舍建於50多年前,設備裝修老套陳舊,平實至極,簡樸狹窄的所謂 “蜜月套房” ,wifi欠奉,如有不滿意可退款離開,旅舍職員的語氣冰冷,斬釘截鐵,像一頓冷麵,我們暫定住一晚罷,翌日再審視周遭環境。
第二天,大清早迎來藍天白雲,深山狹谷縫隙中的晴朗日光下,天主堂旅舍的綠草坪與酒紅色的花卉,像天堂的清晨般醉人,心也不想走了,連忙按鈴找昨晚的冷面職員,沒有回應,只好找正在剪草的工人幫忙。
汗流浹背的工人,原來正是接班的職員江先生,他是逢周四至日負責當值、接待、場地打理等,也是太魯閣族原住民(Taroko people)教友,他的祖先便是古地圖所指的 “蕃人”,以往他的族人父輩是以打獵為生,每家族住地分散,山頭地域各有所屬,即使追捕獵物也不會越界,打獵所得會下山販賣,經常被壓價而沽,但他父親深信寬待別人,天神會加倍給他獵物回報。
他認為現在的原住民生活,與平地人無大分別,居住、教育與工作的機會是公平均等。
與來自山區的人交談, 我們領悟到高山使人謙卑、感恩、勤勞。
遊走於 花蓮縣(Hualien County)
28th ~ 31st October, 20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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