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高加索 2017-阿塞拜疆3》
阿塞拜疆,波斯語意思是 “火之國/火的土地”。
全賴不斷有 “各路火國民眾” 自告奮勇的 “身體語言” 指點,我們終於抵達離巴庫市中心30公里外的拜火教廟(聖火廟 Atashgah Temple)遺址,回憶起來,感到這種我們笑稱為 “熱誠傳染症候群” 現象,才是最寶貴的非物質經歷。
公元前6世紀,阿塞拜疆被波斯帝國(Persian Empire)吞併。在阿契美尼亞王朝(Achaemenid Dynasty)統治下,當時波斯盛行的拜火教(Zoroastrianism)傳入阿塞拜疆,衝擊了當地人的傳統宗教信仰;時至今日,信奉拜火教的人絕無僅有,但拜火教傳統對阿塞拜疆文化卻帶來深遠的影響,例如拜火教慶祝新年,亦是阿國的公眾假期。
巴庫旅遊的第六天,下午二時半,搭公共交通工具去30公里外陌生而神秘的聖地。我們本想乘搭懷舊火車,但火車站已煥然一新,電子標板顯示班次,職員亦指Suraxani 站已取消,只可到 Koroghlu 地鐵站轉乘巴士,詳情要到該處再問。
這麼轉折,除非坐的士,心裏也預算去不成的結果,即管邊行邊問,言語不通是主要障礙,還要遠在市郊,更難溝通。
阿國人懂英語者不多,但是他們的身體語言很積極,見我倆站在地鐵入口,二話不說,便會慷慨地幫忙,瀟灑地 “嘟、嘟” 兩聲,免費送兩程,每程約莫是港幣一元。
舊式巴庫地鐵有月台廣播員,要站在月台中央舉牌通車,兼即時揸咪廣播 “列車即將開出... ” ,職責繁忙,但一見我們向路人甲問路時,馬上閃來身旁,問 “Where you want to go?” 這是她唯一懂說的一句,後來的她聽不明,她又高聲叫另一位男的,遠遠一位男廣播員步過來,但邊行邊大聲笑說 “I don’t speak English.”,樣子非常友善!
看見我們寫著拜火教廟 “Atashgah” 的字條,聰明的他便寫下 “Koroghlu'” 示意在此地鐵站下車再轉巴士前去。
到了Koroghlu站,原來有兩端龐大的巴士中轉站,我們去錯這端,問路人乙巴士,他轉問地膽丙和丁,仍不明白字條含義,指著旁邊公園的金屬火焰柱。
幸好有路人戊來說英語翻譯,經過 “四人小組” 路人乙丙丁戊了解後,拍板指是到另一端巴士中轉站乘184 號巴士。
又鑽回地鐵那端,有一長列巴士等候,從眾人中找個可能懂英語的年青女士問問,她再撥電話問朋友,四周的人群都聽入耳,突然兩碼外一位大媽大聲指向前方,我們都發現是184號! “Thank you ! … çox sağ ol !”
車上又有年輕人幫忙,以英語回答巴士行駛至晚上9時,且每隔10分鐘一班,終站便是我們目的地,身旁的中年男士索性讓出座位讓我們問清楚,後來有些甚至輕聲說已給我俩代付車費、高聲喊叫幫手挽留即將開走的巴士等。
轉折而順暢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,此拜火教廟遺址只是早於300年前,由印度教徒開始,後再被拜火教承接,天然的地坑長燃火焰,讓人們聯想到宇宙主宰,印度教徒以披鐵鍊受苦、赤身、單臂長年不動等苦修,火為淨化力量,而人可抉擇行善或行惡。現在該處的天然火焰已熄滅,改由天然氣公司提供,但火焰仍具可觀性,其無形無態不可捉摸。
往昔的拜火教現只留下遺址追溯,我們亦只獲得模糊的印象,但對懷著火熱的心,誠意助人的阿塞拜疆人,好像被觸電般的熱誠,反而是最令人深刻難忘。
心火熱誠、不問回報,是世間罕有的物質之一,不要讓它熄滅!
Traveled in Baku , Azerbaijan
9th ~ 15th August, 2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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